
1.230路公交车到站,我迫不及待跳下车,长时间的精神紧绷,踏下公交车双脚漂浮,
如踩在棉花上,摔个狗吃屎。大雨滂沱,我在雨中仰天呐喊,任由雨水和泪水在脸上交融。
“我终于逃出来了、我逃出来了,我真的逃出来了!”看着陌生的城市,
笼罩在雾气中的高楼大厦,我终于逃出了那个牢笼。不知道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,
像幼童一般跳进路面水坑,踩踏着污水,溅起的水花像是为我庆贺,我迎来重生。
这一路我爬火车、翻山越岭、搭公交车。用完身上仅有27元,没有身份证明的我,
现在就是一个流浪汉。“妈妈,他好脏呀,他是乞丐吗?”“快走,别看了,他脑袋生病了,
不喜欢小孩子,以后看见这样的人,一定要走远一点,很危险!”我被路人各种嫌弃,但,
我并不在乎,无论如何,我总算是活下来了!回想10天前!我被养父母,关进猪圈里,
当天家里要摆宴席,庆祝我考上县里的高中。这是我们村子里开天辟地头一遭,
我们村子里识字的人都不超过百分之一,文盲村出了高中生,全村都来庆贺,至于考上的我,
作为主角为什么被锁起来,因为养父母,要他们的亲生儿子顶替我去上学。
三年结束就可以在村子里当村长。原本认真读书这件事情,我一直都隐瞒得很好,
平时考试我都控制好不做完所有题目,只有升级考试才会填写完全,这次考试结果出来,
我提前求到班主任的面前,“蒋老师,求求你,不要告诉我父母,”“为什么?
你考上了是好事。”“我不希望他们有负担,学费那么贵,我想自己出门打工挣。
”“好孩子,能为父母着想,有担当。
”—————2.转脸蒋老师就把我考上的消息带给养父母,“表哥、表嫂,
你们要防着吴浩,那小子,考上县里的高中,让我瞒着你们,我寻思着他是想跑,
自己出门去挣钱,你们可得留个心眼,别到时候白白养了十几年,啥也没指望上”我砍完柴,
去厕所,恰巧从窗户漏风的孔洞,清楚看见白炽灯下,蒋老师眼眯嘴斜,如偷油老鼠,
更像钟馗脚下踩着的鬼魅。“我早就发现,那白眼狼最近不正常,安静得很,就说他有问题,
你还不相信,人大了有心眼,跟咱们不是一条心,”养父听了养母和蒋老师的提醒和怂恿,
端起面前的酒杯,一饮而尽,嘴里还砸吧着包谷烧的滋味。眼睛里燃起了光亮,
我以为那是怒火,身体本能的反应就是逃跑,脚下没注意,踩断散落在地的干树枝,“谁?
……”养父打雷一样嗓音从屋里传出来,接着抄起防贼的棍子走出门来,我躲进厨房,
靠在墙边,看着他们从旁边走过,紧紧的贴着墙,巴不得钻进墙壁里去。
看他们三人在院子里晃悠,四处检查,我心提到嗓子眼,手心里满是冷汗,背脊一阵阵发凉。
今天要是被抓住,铁定一顿毒打,双脚可能都保不住。“我回来了,……,你们这是干嘛呢?
”这时候,他们的亲儿子吴天佑回来,他比我小一岁,成天游手好闲,不干正事,
出了名的夜游神。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,又去哪里野了?”天佑今天特别开心,
看见养父拿起棍棒,也不怵。“蒋老师怎么也在,不是来告我的状的吧!
”蒋老师之前不常来家里串门,我们都不清楚,还有这一层关系,不过这穷乡僻壤的村子,
一捧芝麻散下去,总能砸中几个亲戚。“这孩子,瞎说什么,我是来家访,你好好学习就行。
”说着蒋老师就要走,“无所谓,反正我也不上学了?”“为啥不上学,给我滚回屋去。
”养父发话,他就躲在养母的身后。————3.蒋老师走后,天佑再次宣布,“爹娘,
我真的不上学了”“这孩子,说什么糊话,你不单要上学,还要去上高中!”“为什么?
我才初二,为啥要去上高中,我不去。”“让你去,你就去,问那么多干啥?
”养父没舍得放下他手里的棍子,走到我和天佑的房间窗前。“他咋不在屋,
我下午见他回来了的。”“蒋二狗来,说有话说,我就支走他,让他上山去砍柴去了。
”“你们管他干什么,我说了不去上学!”天佑开心极了,满脸写着得意。
养父以为他又惹祸,抬起棍子吓唬,“别打我,我是给老吴家传宗接代的功臣。
”天佑拍着胸脯,骄傲的炫耀。当年养父母年过40都没有孩子,不知道从哪“捡到”我。
可第二年,养母就怀孕,生下天佑。从小他们就不避讳我知晓不是他们亲生的事实,
对我区别对待,还时时提醒要我懂得感恩,“若不是我们收养你,
你早就被你亲生父母扔在大山里喂狼。”家里脏活、累活都是我干,
好吃、好玩、好用的从来没有我的份。明明我比天佑大一岁,身体也比他高大强壮,
但我永远只能捡他穿剩下的衣物。他只要犯错惹怒了养父,都是我替他挨打,
棍棒、鞭子一下一下落在我得身上,养母还要在一边落井下石,
“就是这个白眼狼带坏我家天佑,天佑从小乖巧,现在也变得这样不服管教,行为乖张。
”一脉相承,在天佑的心目中,吴家传宗接代才是最大的事,
所以才会那副邀功的“翘势”模样!“你又胡说八道什么,你一个读书娃娃,
什么传宗接代……”“真的,爹,阿娇怀孕了,我的崽。”天佑有名有姓的说出来,
养父母才开始怀疑,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养母脸都要笑烂了。养父吧唧几下嘴,
也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?————4.“当然,我厉害吧,我只和她睡两三次,
就让她怀上孩子。”天佑的样子像是征服了喜马拉雅顶峰。“哎呀,真是太好了,祖宗保佑,
吴家有后了,我要抱孙子了,真不愧是我的儿子,就是能干。
”听见这一家人愚昧无知的谈话,我怎能不担忧自己的未来。我一定要逃离这个家,
一定要考出去,不能像猪狗一般被他们圈养着,着急抓墙皮,指甲折断在缝隙里,
疼的直落泪。“原来,你真躲在这里,我就猜到你回来了,刚刚窗外偷听的,就是你吧!
”没有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,养父和棍子出现在门口,并且已经砸到我后背上,
跟打贼一样下狠手。我围着炉灶绕圈躲避,却被赶来的天佑一把抱住。养父毫不留情,
扯起捆柴的麻绳,把我绑在地上。棍子雨点般密集落在我背上、肩上、头上、腿上!
不记得从哪天开始,他们动手打我,再疼我也不会哭喊,因为清楚,喊破喉咙,
也不会有人来帮我。这个看似充满“人情味”,紧密团结、和谐的村子,
对我这个“外人”从来没有半点温情。“看你骨头硬,老子今天就打死你,看你还坑不吭声,
正好让天佑顶替你去上高中。”“你们敢,我要去学校举报,他不可能上的成。”我一开口,
嘴里满是铁锈味,嘴角湿湿嗒嗒。“小子,你还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,我吴家哪里亏待你了,
供你吃、供你穿、还让你去上学,有什么对不起你的,成天想着往外跑,还要举报老子,
把你能得!”养父抓紧我得衣领,把我整个人拎起来,“亏待我吗?那就太多了,
你们简直就是虐待,如果我得亲生父母知道我过着这样猪狗都不如的生活,
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我嘴里喷出的唾沫混着血星子,落在养父脸上、手背上。
“老子还想不通你作死的原因,搞半天,还想着你的亲生父母!傻子,
你父母如果真的想要你,这十几年来,会没有半点音讯?他们就是不要你,
我们才把你捡回来的,你还吃里扒外,不长良心。”养父把我问的哑口无言,
一口浓痰吐在我的脸上。“一天天尽做白日梦!”是呀!如果我的父母真心惦记我,
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来寻找。————5.“爹,我不去上高中,我要和阿娇结婚,生孩子。
”天佑那个核桃仁大小的脑袋里,只有生孩子这一件人生大事!“幺儿,你不要着急,
听你爹的,放心,阿娇怀了孩子,就是我们吴家的人,跑不掉的。”养母拉住天佑,
哄小孩一样娇惯。“嗯……,天佑要去县里上学,那确实就不能结婚,
没听说过学生可以结婚生孩子,搞不好会被开除。”“那不行,我也读不懂,上那学干啥,
我要结婚!”养父点燃腰间抽出的烟斗,蹲在一旁,嘴里不断吐出烟圈,他也陷入思考,
衡量孙子和读书哪个重要。“都听老子来安排,必定让你能上学,也能把阿娇娶回家来。
”养父用大拇指按住烟斗,熄灭了烟草丝,敲了敲鞋帮子,慢慢站起身,
成竹在胸的看着养母和天佑。我被继续捆着,拎进柴房,锁起来。第二天,院子里吵吵闹闹,
我在柴房醒来。靠在墙角来回磨蹭,绳子被磨断,我双手也完全破皮。
扒在门缝看见蒋老师又来了,没一会儿四人相谈甚欢,把蒋老师送出门去。蒋老师刚走不久,
天佑把阿娇带了回来。门缝里刚看见养父的身影,他一脚踢开柴房,我被门撞飞出去,
“你还真有本事,还能把绳子挣脱。”养父封住我得衣领,把我提起悬在半空中,
喉咙被卡住,呼吸不了。肺里压迫得难受,双脚在半空不断蹬踏。“我们也算是父子一场,
到你报答我们养育之恩的时候。”养父把我扔进草堆里,饿狼一般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天佑要顶替你去上学,不能和阿娇结婚,一会儿我安排你们在房间里,你和阿娇睡觉,
让他认下你,你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。等阿娇生下孩子,我就给你钱,让你走,
随你想去哪里。我就不再拦你,做完这件事,我们就算两清。
”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。“你们也太丧尽天良,
我是不可能同意的,就算死,我也不会同意。”“妈的,就知道你贱骨头,不见棺材不掉泪,
那你就等着死在这里。”养父对我还是有一定了解,知道我一定不会答应。又是一顿毒打,
接着就断了我的吃喝,也不知道,过了几天,已经饿糊涂的我没有一点力气,嗓子渴得冒烟,
墙壁上渗出的一点点水渍,被我视如珍宝,直接伸舌头舔舐,勉强解渴,
吞下去的墙土也让我没有那么饥饿。“考虑得怎么样,不答应,再过两天,你也得饿死。
”“就是,饿死就什么都没有了,只是让你帮我娶阿娇,你有什么不愿意的,
我都不在乎你要和她睡。”父子两来给我下最后通牒。我确实感受到自己活不下去了,
为了唯一活下去的希望,我勉强点头。“这就对了,听话,就不用受这些罪。
”我被扶回房间里,养母给我端来一碗汤饭,我筷子都拿不起,抱着饭碗,狼吞虎咽起来。
“你看他这脏兮兮的样子,给他找件衣服换上,休息两天,等给天佑办升学宴的那天,
把那丫头带到屋子里来。到时候,大家都在,都看见,正好就把事情定下来。
”————6.三人如同看畜生进食一般盯着我,能够清楚感受到天佑和养母表现出的嫌弃。
休息了两天,我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,翻开床下砖头缝隙里,我好不容易存在下的27块钱。
在大家忙着吃席的时候,我敲碎玻璃翻窗要跑。还没有跑出院子,
就被邻居大伯和大伯母发现,抓回吴家。“妈的,老子少你吃、少你穿了,这么不知道感恩,
养一头畜生,还能换一顿肉,你……”养父看见被抓回来的我,气的牙痒痒,
抄起棍子又是一顿毒打。“好了好了,孩子不听话私下教育,今天办喜事,不吉利。
”大家劝阻之后,养父捆住我的手脚,直接把我扔进了猪圈里。我滚了一身的猪粪,
只能缩在角落,避开养父的棍子。“等老子忙完正事,回来要你龟儿子的命!
”村民邀养父返回宴席吃酒,我清楚,这次若是不逃走,可能就要死在他们手里。天黑了,
我终于磨断了手脚的绳子,从猪圈里翻出来。要想跑,就要有身份证,
我绕到养父母的房间背后,却又听到他们的阴谋。“那白眼狼怎么处置?
”“不能再留了……”房子里短暂的沉默,我听在耳朵里,心脏如同被人垫着棉花,
被铁锤一锤一锤敲打一般,沉重的喘不过气,魂不附体!“是不能留了,反正是指望不上的,
看他吃里扒外的样子,未来一定是祸患,说不定真的会告发天佑顶替他上学的事。
”“我看也是,他一定会告发。”“那就,……一不做二不休!”“可惜了吧,
他最起码还有一身的力气,天佑出去上学,家里的农活就指望我们两个老的,他若在,
还能帮着做些。”“你这傻婆娘,天佑出去上学两三年就回来了,等他回来,到村委去上班,
拿政府的工资,我们家的地,能做多少,就做多少,其他的包给别人就好了,有福不会享!
”养父埋怨养母的目光短浅。“始终是我们花钱买回来的,都还没有赚回本钱,
我就是心疼那些钱。”“你可给老子闭嘴吧,上次蒋二娃不是来说过,
现在买卖娃娃是犯法的。”晴天霹雳!原来,我并不是他们捡来的孤儿,而是他们非法买卖。
难怪把我往死里折磨,花了大价钱,却生下自己的儿子,心有不甘吧!
————7.我不敢再冒险去偷证件,小心翼翼的摸出院子,往山里跑,
我知道只有这样翻过大山,才能避开村子里的人,才有一线希望逃走!因为没有证件,
不敢留下逃跑的踪迹,我全靠双手双腿,翻山越岭,好在这些年在山里干活,我能够吃苦。
连续几个日夜都在山里闯荡,一刻不敢停留。其实我并没有目标,
单纯的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,心里不敢设置目的地,只求能远离村子,
我认为只要自己都没有方向,相信谁也找不到我。终于,在我快支撑不住时候,
见山脚下陌生的村庄,我慢慢爬下去,听见大家说的方言,一个字都听不懂,我知道,
已经逃离很远了。贴身藏着的27元,是我唯一的经济,万不得已不能使用,
一路上我靠吃山里的果子,翻垃圾箱里的残羹剩饭过活。来到人群集中的繁华地段,
开始有公交车,每次一两块钱,我就这样接连换乘了13次公交车,用完身上最后一块钱,
终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新城市,这里到处是摩天大厦,人们穿着鲜亮,
无论男人、女人、孩子,个个都白白净净、漂漂亮亮。只有我,一身破烂,和这里格格不入,
因为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,发自内心的狂欢,在路人的眼中,都是精神病的象征。
我天真的以为,逃出那个生死牢笼,就算获得自由和救赎,没有预想到,
在这个发达、现代、文明的城市,我将会面对怎样的磨难!首先,我没有身份证明,
也不敢到公安局去,在没有完全的把握已经脱离吴家的魔掌,我还是只能躲躲藏藏的生活。
好不容易找到公园桥洞下可以遮风挡雨,因为遛狗的人群发现狗狗一直朝这里狂吠,
我被举报,保安拿着电棍指着我,生怕和我接触,要我拿出身份证,见准时机,我又逃掉了。
发现晚上很少有人进入公共厕所,我就躲进去,洗手台上的水龙头就难住了我。
站在一边看别人使用,照葫芦画瓢,先是被一个壮汉给我驱赶出来,
后又一个年轻女生的尖叫,引起保安的围追!要不是我善于躲避和奔跑,
不知道被抓住多少次。在这个陌生的城市,我到处游荡,完全无法融入,
发自内心的陌生、寂寥、恐惧,有无数个瞬间,我居然在比较,是不是留在吴家更好一些。
最起码,那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,每个山头,每个村落我都无比熟悉。
只要我屈服于吴家人的一切要求,或许,我能活下去!每次脑海和内心挣扎、斗争到这一步,
我都会强制自己暂停,走出来了,就不能回头,不然,我受的这些折磨算什么!最后,
唯一收留我的居然是一个死人。————8.在一个靠近郊区的居民楼群,我拾荒挣钱,
发现偏僻的矮房子里,每晚都不熄灯,白天看不出来,夜里会通宵亮着灯,
也听不到一点动静。我守了三天,今天,大着胆子,准备进屋去看看。到底有没有人,
如果没有人,我就可以暂时居住。大门从里面锁上,但是因为门框已经严重变形,
我稍微使劲,上下抬一抬,里面的锁扣就打开。猛地进屋,就闻见刺鼻的腐烂味,
比我身上的味道还臭,但是屋子挺干净,收拾得整整齐齐。朝着腐烂味道传来的方向,
找过去,刚推开卧室门,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,我吐了一地,
就和我在山上发现的被老虎撕扯过后的猴子的尸体一样。已经面目全非,
只有阵阵恶臭证明他还存在这个世界。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不知道要如何处理,想一走了之,
又觉得他很可怜,孤孤单单一个人,去世也没有人发现。我也想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,
犹豫再三之后,便找来被子,把他盖上,用薄膜敷在上面,把卧室的门牢牢关上,塞住门缝,
阻止腐烂味道的传出。我就这样暂时住下来。白天我会出去拾荒,
赚到钱就买馒头和一点蔬菜。我不会用屋子里的器具,所以只能生吃。为了减轻心里的愧疚,
我学着村里的习俗,在门口插了三炷香,自己的埋头也分了一半放在香前,
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。————9.每天游走在这个不属于我得城市,
看着人群进进出出各种琳琅满目的商铺,拿着各种各样的食物,我闻见香味就觉得很幸福,
会故意等在最喜欢的面包店,闻一闻我没有吃过的味道,就算现在已经有了几十块钱,
我也舍不得轻易拿出来,就担心有一天,吴家的人还是会找过来,这些钱,
或许就是我最后逃跑的路费。这天,因为阴雨绵绵,我全身酸疼,就想着偷懒半日,
下午再出门去挣钱,突然,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,一个劲在门外拍打,“有人在家没有。
”这声音震耳欲聋,把我从凳子上吓得趴在地上。我不敢出声,只能蹑手蹑脚躲在门背后,
等着他们离开。他们每呼喊一声,我得心跳就不规则的波动好几下,拿在手里的白馒头,
被我捏成一团,“张阿姨,这户人家没有居住了吗?”他们遇见了周围的邻居进行询问,
“不知道呀,很久没有见到了,可能不住在这里了,我也没有注意,你们问问其他人。
”还以为,他们得到这个答案会离开。“不可能呀,……有人在家吗?开一下门,
我们是收电费的,您家已经欠缴好几个月了。”门被用力拍打,我后背贴在门上,
也跟着抖动。“算了,应该是没有人居住,走吧!”终于,他们要走了,我捂住心口,
慢慢放松下来。听脚步,感觉他们走远了,我悄悄打开门缝,探头出去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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